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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家族信托中的信托公司角色一单家族信托的设立运行中可以有多家机构共同参与， 包括银行、信托公司、券商、第三方财富管理机构、律师事 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等，但核心架构的搭建在于信托公司， 除了牌照赋予的受托人资格，近年来多家信托公司在家族信 托业务领域不断夯实展业能力，在人力资源、系统搭建、制 度保障、投资决策等方面均奠定了坚实基础。（一）法定定位家族信托是指委托人基于对受托人的信任，将家族财产 权委托给受托人进行家族财富管理的一种信托行为。而其中, 受托人的职责则在于按照委托人的意愿，为了受益人的利益 或特定目的，进行家族财富的管理、保护、分配、传承等行 为。家族信托的设立，“受托人” 一角必
2、不可少，其同时兼任 着家族财富的规划者、信托财产的管理者、信托目的的执行 者等多重使命；通过持有、处置信托财产权，为家族财富的 传承保驾护航。而提供受托服务也正是信托公司参与家族信 托管理最主要的业务模式。虽然我国信托法并未对家族信托“受托人”的承担 主体加以限制，广义而言家族可以找自己所信赖的任何自然 人或法人机构去承担上述“受托人”的职责，但是信托公司 开展家族信托业务尤其得天独厚的优势和禀赋：其一，信托公司开展家族信托业务具备制度优势。家族 信托业务作为信托本源性业务，与信托公司“受人之托，代 人理财”的制度定位最为契合；而信托公司在其中也能充分 发挥其在财产独立性、破产隔离、账户管理等
3、方面的制度优 势，保障家族财产的安全。根据我国信托法明确规定, 委托人不是唯一受益人的，信托存续，信托财产不作为其遗 产或者清算财产。因此，家族一旦通过信托公司设立不可撤 销、他益型家族信托，其资产保护功能就可以有效起到“防 火墙”作用，帮助安全隔离合法财产，让委托人的变故不影 响其家族的信托财产与受益人的利益，较好地起到了破产隔 离和离婚避险等功效。总结而言，在财富规划、资产管理、 税收计划、公益慈善等功能方面，信托公司或与其他资管机 构存在竞争关系，但信托财产的独立性则在“基因”层面赋 予了信托公司在家族信托业务当中额外的价值加持。其二，信托公司经营稳健，抗风险能力较强。首先，穿 透追溯实
4、际控制人来看，68家信托公司当中，中央政府控股 26家，地方政府控股27家，合计占比近80%,多拥有较强 的股东资源和较好的品牌美誉度。其次，信托公司资本实力 较为雄厚，根据2020年年报数据显示，百亿及以上净资产 的信托公司共21家，公司抵御风险的能力较强。再者，作 为持牌金融机构，信托公司内部治理机制要求严格，且受到 银保监会等多方外部监管机构的监督管理，因此合规稳健经 营也便成为信托公司受托责任履行、受益人权益保障的坚实 的基础。其三，信托通过横跨实体经济、货币市场和资本市场展 业，可以实现资金的跨市场、跨时间、跨空间的转移和配置， 以此为客户提供综合金融服务。多数信托公司具备丰富的产
5、业投融资经验和私募证券投资基金服务经验，所推出的主动 管理FoF、固收等资管类产品，通过多资产、多策略配置, 能有效降低波动率与最大回撤水平，更好地达成绝对收益目 标，已具备专业的大类资产配置能力。同时，信托公司的非 标资产创设与风险管控能力突出，具有较强的风险识别、预 警与处置能力，可助力家族提高其财富、资产的配置效率与 投资收益。（-）现实状态截至2020年年底，我国个人可投资规模超200万亿 元，已成为了全球第二大财富管理市场；与此同时，数据显 示我国城镇居民家庭金融资产占比仅为20%,现金和储蓄占 比仍超过一半。对标世界发达经济体，其现金和储蓄的比例 已下降到13%左右，而金融资产占比
6、约为70%。由此看来， 中国居民的金融资产占比明显偏低。在财富管理市场规模与 资产配置优化空间巨大的双重背景下，家族信托业务的发展 前景未来可期。自2013年我国信托公司成功落地首单家族信托以来， 我国家族信托业务步入了快速发展阶段。家族信托，作为信 托公司具有牌照优势的业务，也成为各家信托公司转型过程 中着重布局的本源业务。截至2021年6月，家族信托开展 的公司数量已经达到59家，存续规模2800亿元左右，以上 数据可以看出家族信托业务目前正处于快速成长阶段，也反 映了委托人对受托人的要求与期待。但从业务内涵来看至今信托公司开展家族信托业务仍 处于初期探索阶段。信托公司家族信托的发展仍然有
7、如下制 约因素：一是国内顶层法律架构较为薄弱，信托相关判例法 稀缺。信托法之上有民法通则，信托一定程度上会受到民 法的挑战，加上受托人的实务经验不足，中国也缺乏破产隔 离的相关实施细节，国内家族信托的有效性和可靠性存在一 定争议。二是配套制度尚需完善。目前，受托人的主体责任 问题，包括受托责任、管理责任、保密义务尚需进一步规范， 同时涉及信托财产的登记、转移等配套制度尚不完善、信托 税收体制也不完善、遗产税与赠与税的问题尚待解决，整体 系统配套制度尚需完善。三是信托公司综合服务能力待提升。 2013年以来，信托公司通过与不同资管机构之间寻求功能耦 合，通过“合作机构引流+优质固收产品”两大核心
8、驱动因 素，逐步打开家族信托业务市场，业务规模迅扩张。然而， 合作型家族信托的占比过高不仅导致了信托公司运营承压， 信托公司在为客户提供全面、定制化的家族传承综合服务能 力方面的积淀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四是我国信托文化与财富 传承文化建立尚在过程之中。随着全球化程度不断加深，我 国高净值人群的投资心态更加开放成熟，投资理念也越来越 国际化。但是，仍有一些财富管理与资产配置的理念需要进 一步升维。例如，中国家族信托的主力军之一就是企业家群 体，而这类群体有一个明显的特征便是普遍性家企不分，即 家族财产与企业资产相纠结，家庭责任与企业责任相绑定； 而家企不分使得家族财富管理与企业经营管理之间缺乏“防
9、 火墙”，严重时甚至可能引发法律纠纷。又例如，中国高净值 家庭相较于国外那些显赫的、得以传承数代的家族而言较为 “年轻”，多未建立起完善的家族价值理念和文化精神，在此 基础上高净值人群对于家族财富管理的理念仍多以资产的 保值升值为目的，代际传承的思想和需求尚未被完全激发。 虽然信托公司开展家族信托业务有诸如以上的制约因素，但 家族信托在国内的发展是一个先经历跑马圈地、冲量发展， 再逐渐规范，品质化纵深发展的过程，目前，随着顶层设计、 配套制度的逐步完善，展业公司服务经验的不断积累，客户 认可度、美誉度的接续提升以及多年来沉淀下来的综合资产 配置管理能力，信托公司已逐步向第二阶段“高品质发展”
10、跃迁。（三）未来角色那么，在家族信托发展至相对成熟的阶段时，信托公司 可以担任怎样的角色？以日本为例，作为较成功移植信托制 度的大陆法系国家之一，其信托业务伴随国家经济水平不断 提升，也同样经历了从早期单纯发挥信托融资功能到后续不 断深化投资配置能力、运营管理能力和其他综合服务能力。 目前，日本的家族信托业务也以助力家族财富升值保值的投 资配置服务、保障家族资产安全的运营管理服务等多元化综 合金融服务为主，助力家族财富、精神、文化的传承。所以， 若要问信托公司在家族信托业务中能承担怎样的角色，那么 答案能有很多，包含但不仅限于财富规划者、资产保护者、 投资配置经理、财务甚至税法顾问，等等。随着
11、我国家族信托业务不断发展，信托公司就是要以上 述多元的专业角色作为发展定位，并将以能够为高净值客户 提供一揽子综合金融服务作为发展目标。而这也对信托公司 在客户服务能力、产品架构设计能力、资产管理配置能力、 受托运营管理等多个方面提出了较高的要求。未来，信托公 司也要加快自身能力建设，以专业能力为基石搭建起家族信 托服务平台。第一，要提升以财富传承为核心的产品设计能力。财富 传承能力主要依赖于信托的制度隔离、管理团队的稳定、传 承安排的有序、客户预期的有效管理、家风家规的传承安排 等。这要求信托公司要有明确的传承方案、传承体系、详尽 的家族背景分析、策略的灵活等。第二，要持续丰富可投资产品品类
12、，培养资产配置能力。 目前信托公司家族信托的资产配置能力较为薄弱，而我国家 族信托市场开拓以及未来家族信托业务得以专业化发展的 最关键的要素即为信托公司的资产配置能力提升。因此在家 族信托的资产配置方面，产品线要拓展、丰富，要能够尽可 能涵盖现金管理、类固收、浮动收益、FOF等资产，提升客 户归属感和满意度；同时，要提升资产配置能力，提供结构 化的配置满足客户收益与传承的需求，实现穿越牛熊的长期 配置。第三，构建开放式服务平台，借力提升事务管理能力。 由于超高净值人群在金融服务之外还同时需要多样化的定 制服务，包括股权管理、税务规划、公益慈善、继承等财务 规划，房产筹划、移民、子女教育、高端社
13、交等增值服务， 这就要求信托公司进一步提升事务管理能力，提供“一站式” 规划，满足高净值客户的多种需求。第四，要落实好对资产配置的持续管理和动态评估调整。 目前各家资管机构在个人客户理财方面多聚焦于资产配置 的起始投资组合搭建，较少去关注资产管理过程中的持续动 态评估和策略调整。家族信托的设立一般期限较长，在存续 过程中，无论是外部市场环境还是家族内部对财产的需求情 况都可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因此，信托公司应搭建起完善 的高净值客户信息库，不断完善客户画像的精准度；同时, 不断提升动态风险管理、专业投研和资产配置能力。第五，要优化运营体系，降低运营风险提升客户体验。 家族信托业务的操作流程、反
14、应速度、审批效率等显著影响 客户体验。运营团队要进一步固化流程，降低手工操作带来 的操作风险，同时进一步加强和中台资源的配合，从合同设 计、交易维护、资产交割和核算清算的各个步骤进一步提升 效率和准确性。中国家族信托的关键挑战家族信托在海外的发展已经十分成熟。如列支敦士登、 新加坡等常见家族信托属地中，很多知名家族已经通过将财 产转入信托的方式来实现财富的永续传承，如洛克菲勒、肯 尼迪家族等。2000年，世界首富比尔盖茨设立了梅琳达盖 茨信托基金会，陆续将名下资产转入家族信托。从比尔家族 的信托形式可以看出国外较为流行的家族信托设立方式。比 尔的信托基金会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基金会，采用商业化
15、 模式运作，设有理事会和职业经理人，整个基金会由全球卫 生项目组、全球发展项目组、美国项目组以及运作领导组组 成。作为一项舶来品，家族信托在我国起步较晚，在产品、 认知、服务等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在挑战面前，参与其 中的信托公司也将勇敢攀登，在公司战略层面更予以重视, 在人员、系统、产品等方面进一步配备齐全。（一）产品供给带来的挑战随着信托行业的转型、信托公司业务结构的调整，传统 家族信托“前店后厂”式的投资模式迎来挑战，当非标产品 日渐稀缺时，如何保持客户所期待的投资收益、如何调整家 族信托投向、如何选取外部产品、外部产品的风险又如何管 理等系列问题的解决迫在眉睫。从内外两方面看，既要加强
16、 投研能力建设（涉及团队搭建、IT系统建设、激励机制等）， 也亟须丰富外部产品白名单（涉及对外部机构与外部产品的 准入标准）。近两年来，在监管引导下，各家信托公司积极调 整产品结构，从原本的非标为主逐渐转向“标品+非标”双 线发展，依托于信托公司专业化的研究团队和高效的金融科 技，支撑包括股权投资、证券投资、消费金融、供应链金融、 资产证券化、FOF等创新业务稳健发展，打造风险可控、收 益稳健、期限灵活的产品体系。家族信托业务涉及代际传承，因而期限较长，对受托人 的专业能力和服务周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要想真正 做好家族信托需要更精细化的深耕产品设计，根据委托人的 意愿和目的，结合信托财产的自身特点，合理进行产品创新, 开发技术含量高、个性化强的家族信托产品。（-）认知误区带来的挑战从海外成功的家族信托案例来看，家族信托的一大优势 就是可以实现委托人的“个性化定制”，信托基金中可以根据 委托人的要求，设置一系列个性化的条款，比如规定家族财 产不可分割、信托不可撤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