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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基于空间句法的传统村落水环境空间结构研究以宁德市周宁县浦源村为例【摘要】水环境是传统村落形成的基础，围绕水环境所形成的空间既是村落空间的主要组成部分，又是村落内在社会结构的映射，影响着村落空间的布局与整个村落的发展。现在对于传统村落空间的研究多为公共空间类型方面的研究，涉及专门研究水环境空间类型的较少，而其中又以定性研究居多。本文以宁德市周宁县浦源村为例，运用空间句法分析方法，针对水环境空间构成要素的特性建立相应的空间划分原则。在提取浦源村水环境空间拓扑结构的基础上，根据参数描述对具体的水环境空间结构特征进行深入分析，并探究其形成机制。通过系统分析可以得出，浦源村水环境空间呈现明显的“以水为轴
2、，两侧延展”的“一字型”线性发展模式，其形成受到自然环境、社会文化等各种因素的共同作用。【关健询】水环境空间；空间结构：空间句法；浦源村；传统村落保护【中图分类号】TU986近年来，为加快推进乡村振兴，全国各地都在强调乡村保护的重要性，通过充分保护河流、湿地等核心资源，生态空间的保留与扩大，历史文化遗产的保护、修复等，实现村落风貌、空间肌理的保存。目前我国传统村落正面临着“空心化”所带来的内部空间被荒废甚至被取代以及盲目开发建设所带来的空间格局受到破坏等一系列问题。传统村落空间作为村落物质外化的表征，村落灵魂精神的载体，探究其空间结构布局特征对传统村落的保护和发展就显得尤为重要和迫切。而水乃生
3、命之源，村落的形成发展，村民的生产生活都离不开水，水环境空间作为传统村落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整个村落的空间结构布局起到关键的作用。因此研究传统村落水环境空间结构，可以为传统村落空间的保护与发展提出水环境空间布局方面的建议，进一步完善村落空间保护体系，为乡村振兴提出导则性意见。目前对于传统村落水环境空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村落水口空间、滨水空间的类型、功能结构特征以及村落整体的水环境空间结构特征方面研究方法大多为传统的“图论”分析方法,即根据大量的实际调研情况,将具有相同结构特征的同类型研究对象进行归纳分析，得出描述性的总结，缺乏量化的数据支撑旧8。本文借鉴传统村落公共空间的量化分析方法，以宁德市
4、周宁县浦源村为例，将空间句法引入水环境空间结构的研究中，从科学的角度分析村落的水环境空间结构特征，并探究其与自然环境、社会文化等因素之间的关系。1相关理论及研究现状1.1 传统村落水环境空间“水环境空间”指的是围绕各种水体所形成的有利于人类生产生活发展的空间，强调的是与人类活动空间的有机联系，是人对水资源的利用和对自然水环境的适应与改造而形成的一种村落空间作以为了便于人们日常的生产生活，人们积极地对村落环境进行合理的改造，形成了不同形态、不同功能的水单体，例如点状的水井、水车；线性的水圳；面状的水塘等。人们围绕不同的水单体进行活动，形成了以水单体为核心的水环境空间，按照形态可以将其分为线性水环
5、境空间、点状水环境空间、面状水环境空间。以“溪流一街巷一建筑”这三种空间要素构成的线性水环境空间结构是临水而居的山区传统村落最为典型的空间肌理,这三种元素沿着溪流轴线不断地进行重复组合，高低错落的建筑，宽窄不一的街巷，让看似重复的线性空间又呈现出如同水流蜿蜒曲折的细致变化。水井、桥、水车、水阜等点状元素构成的水环境空间都是出于人们对于生活便利的要求，这些空间在村落中数量众多，随人们需求的变化而形态略有不同。这些点状空间看似相对独立，但其实都依附于水系、街巷存在，线性空间串联起一个个点状空间，使之更趋向于一个有机的水环境整体。1.2 空间句法理论1.2.1 空间句法20世纪70年代末，由Bill
6、Hillier首次提出“空间句法”这个概念，空间句法以拓扑学理论为基础，认为空间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元素进行分析，不考虑空间的大小和形态，只将重点放在空间之间的连接关系上。在空间句法中，要先将需要研究的空间元素看做一个点，元素之间的联系则用线来表示，以此建构空间的拓扑结构关系图，从而对空间结构进行量化分析，探讨空间结构的发展过程以及与人类活动和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在空间句法研究中，通常通过轴线模型和线段模型对不同类型的空间元素进行特征值描述。最常用的特征值有连接度CNConnectivity,用来表示通过其他轴线进入这条轴线的可能性，即可达性的强弱程度；整合度RnIntegratiOn,代表的则
7、是一个节点与周围节点的聚集或离散程度，数值越高表示其位置越便捷；控制度CVControl,用来表示这个空间对周围空间的控制程度；相对深度MDMeanDepth,表示的则是空间结构的层次深浅程度叫1.2.2 空间句法研究现状空间句法的研究目前主要应用在建筑学和城市规划两大领域,而近几年有不少学者通过空间句法的量化手段来分析传统村落的空间形态以及空间认知，以此为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提供更为科学的依据和研究方法。在这过程中，对于传统村落空间的划分原则也在随之不断发展与更新。1984年Hillier和Hanson就空间拓扑结构的一些基本划分原则做出了说明，随后在具体的实践分析中，台湾大学的李琦华、林峰
8、田曾在台湾聚落的空间结构与社会脉络研究一文中对拓扑结构空间的划分提出了更为具体的操作原则，即不同的空间元素应该具有的具体特征表现UL江滨、黄波等则认为一条道路不应就简单地被看做一个空间元素，道路的不同路段应具有不同的可达性，因此有不少学者在进行空间划分时将道路的转折点、交叉点视作拓扑结构图节点中的特征点，并对目标空间展开空间句法的特征值计算a-。2研究方法2.1 水环境空间分析方法本文从村落的卫星平面图上提取内部的水环境空间元素,一方面可以通过提取的元素构建村落水环境空间的拓扑结构图，对整体的水环境空间结构特征进行描述。另一方面参考实际空间中人们发生的行为活动轨迹，用最长且最少的直线来概括凸空
9、间，将其抽象成具有唯一性的拓扑空间，转译成轴线分析图，通过空间句法的参数描述对水环境空间具体的结构特征进行更进一步的量化分析,并结合其自然环境、社会、文化等因素研究其结构形成的原因。2.2 水环境空间划分原则拓扑结构主要由节点和连线组成，其中节点按类型可以分成公共点和特征点。本文将研究的基本元素一一水环境空间视为拓扑结构图中的节点，各个水环境空间之间的连接关系则用连线来表示，从而构建村落的水环境空间拓扑结构，以此来探讨水环境空间内部的结构关系。借鉴李琦华等人提出的拓扑结构空间划分原则以及所研究的水环境空间元素构成特性,对此次水环境空间的划分原则做出进一步的说明，具体如下：（1）公共点：本文的公
10、共点即为村落的水环境空间元素，包括了不同形态的水体以及水体周边的公共性空间，如水井、水塘等以及滨水的小广场、祠堂、亭子、寺庙等。（2）特征点：水圳、水沟等线性元素将散布在村落中的点状水环境空间元素有机地串联起来，并交汇成水塘等面状空间元素，从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水环境空间体系，因此这些线性空间元素可以看作是村落内部水环境空间结构的骨架。基于此，本文将溪流、水渠等一些线性元素以及沟通水环境空间之间的道路的交叉点和转折点均视作拓扑结构图中的特征点。为防止将这些线性空间的每一个转折点都作为特征点使得整个数据分析过于复杂，本文参照空间句法中建立轴线分析图的原则，用最长且最少的轴线穿过所有的线性水环境空间
11、。（3）在拓扑结构学中，空间是没有大小、形态等外在区别的，重要的是空间之间的联系，因此用节点来代替空间，它代表的是空间以及这个空间所辐射到的服务范围。当公共点与特征点相邻时，特征点就可以被并入公共点，以便得到更为精简的结构关系。3研究对象3.1 浦源村概述浦源村位于宁德市周宁县浦源镇，距离周宁县城仅五公里，2013年被列为国家历史文化名村以及中国传统村落。据浦源村郑氏宗谱记载，南宋时期，在朝廷担任朝奉大夫的郑尚发现了周宁这片山间小盆地，周围风光甚好，遂决定迁居于此。浦源村平均海拔高度为905米，地势开阔平坦，鲤鱼溪从村中穿行而过，在多山的闽东环境中占据了有利的地理位置，宽阔的土地空间和丰富的水
12、环境给村落提供了更多可供扩张建设的空间，对村落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浦源村经济的富裕也体现在其对村落空间的规划布局上，其典型的“八卦太极”水环境空间布局和“人鱼同乐”生态环境保护观都一直被世人所津津乐道（图1）。清代词人王鸿曾填词南歌子涧水鳞潜：“涧水拖蓝翠，游鳞逐浪多；羡鱼休唱钓鱼歌，伫看乐时争似，跃龙梭。”描述的即为浦源村人民爱鱼、惜鱼、与鱼同乐的景观。这一项浦源村独有的护鱼传统也被列入福建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图1浦源村卫星图图2浦源村中心航拍图3.2 浦源村水环境空间构成鲤鱼溪穿村而过将浦源村一分为二，根据实地调研可以发现，浦源村民主要集中在鲤鱼溪中游定居生活，该区域还保留着大量的明清时
13、期古建筑，以溪水为轴的水环境空间格局基本保存完好，仍然能看到村民在溪水边洗菜，鲤鱼与人嬉闹的生动场景。尤其是鲤鱼溪以西一侧，建筑密度相对更高，并且还聚集分布着村内唯一的七口水井，因此本文研究的范围是浦源村鲤鱼溪中游以西至水尾，村尾新建设的滨水空间也不在范围之内（图2）o依据形态的不同可以将水环境空间分为线性、点状、面状水环境空间类型（表1）,并从中提取出浦源村现存的原有水环境空间元素（图3）。编号水环境空间类型功能1, 2、 6、 7水阜点状空间取水、洗涤、聊天的亲水平台3, 4、 5、 16桥点状空间沟通两岸村民生活814水井点状空间蓄水防火、取水诙天的空间2150水果线性空间排污，连接村落
14、内外水环境15瘴水广场面状空间村民休闲娱乐的活动场所17滨水凉亭点状空间休憩、象冰、交往的场所1820滨水宗庙点状空间村落进行传统信奉和祭祀表1浦源村水环境空间元素图3水环境空间提取图4浦源村水环境空间结构4.1整体结构特征将提取的水环境空间节点按照其之间的关系连接，得到原始的水环境空间拓扑结构图。为了得到更为简单和直观的网络，再对原始结构图进行两次简化，分别删除结构中仅只与相邻两个点相连的节点，并在这两点间用一条直线来替代，依次递归来减弱水网的转折点对村落整体水环境空间结构的干扰（图4）。图4原始拓扑结构图一一次简化后一最终拓扑结构图从最终的拓扑结构图中可以看出，除了编号为10、11、12、
15、13、14、9的水井分散在鲤鱼溪一侧，编号119的水环境空间均呈线性分布，走向与穿村而过的鲤鱼溪一致，而郑氏宗祠、寺庙、凉亭、石桥等村落重要的建筑则集中围绕着下游的水塘，村落整个水环境空间呈现明显的“一字型”延展模式。以村落赖以生存的鲤鱼溪为核心，向两侧建筑组团延伸出相应的水环境空间，承担着排水功能的水渠沿街巷走向，与分散在内部的水井串联形成规则的“井字型”水网系统。运用空间句法分析软件DepthmapX软件对浦源村的水环境空间结构进行更具体的特征数值分析（图5）o通常将图中轴线是红色或偏橘色即整合度较高的区域称之为整个轴线分析图的核心，这些轴线在空间中具有较高的可达性和公共性，往往在整个空间
16、中起到重要的联结作用。将空间句法整合度分析图与浦源村的平面图重叠来看（图6）,整个村落整合度最高的区域位于鲤鱼溪西侧的中心地带,这个区域内分布着村落七口水井中的四个水井空间、四个石桥空间、两个水阜空间以及排水渠的交汇点，在村落的水环境空间中呈现明显的聚集性分布特征。根据整合度以此为圆心向村落外围降低的趋势可以发现村落的水环境空间是以该区域为核心向四周建筑组团延伸，并有向村落北部农田即鲤鱼溪下游方向延展的趋势，大体上呈现出以鲤鱼溪为轴，向两侧延展的线性水环境空间结构。图5浦源村水环境空间整合度图6 整合度和村落现状叠加图4. 2具体水环境空间特征分析1. 2.1空间连接度和控制度解析从村落连接度图中可知（图7）,轴线9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