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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疫情时代风险与治理再审思席卷全球的新冠疫情给全人类带来了多重风险与挑战。毫无疑问,新冠疫情是典型的“黑天鹅”风险事件，将每个个体与组织置于极端风险的晦暗之境。同时，每一只“黑天鹅”背后都潜藏着一头看似温顺的“灰犀牛”；作为当前重大的全球大流行疾病，新冠疫情已经从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演变波及到了世界政治、经济等多个领域，反映出人类进入后疫情时代与风险共存新的向度。正逢其时，由中信出版社出版的米歇尔渥克所著灰犀牛：个人、组织如何与风险共舞一书，深入剖析了人格特征、文化差异等多元化风险影响因素，揭示了新冠疫情影响下全球风险的复杂性、关联性、脆弱性与不确定性。本书兼具思想深度、视野高度、理论厚度与知识广
2、度，旗帜鲜明地指出后疫情时代人类亟须解决的是“紧密相连”的重大风险与全球问题,并提供了人类实现风险治理的深刻思考。在米歇尔渥克的视域中，文化差异是认知与建构、乃至创造与放大现代风险的核心要素。“西方的关系风格是独立的，而亚洲文化强调关系的相互依赖性。个人主义文化认为表达意见是建立和表现自己身份的重要途径，而在集体主义文化中，更重要的是关注他人的意见，顺应和保持群体凝聚力”O面对此次疫情，包括美国政府在内的一些西方国家政府，普遍缺乏危机意识与社会动员能力，选择性忽视风险预警与防疫,在新自由主义的价值体系内大肆鼓吹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群体免疫”。与之相反，作为最先受到疫情冲击的中国，却率先走出疫情阴
3、影，在抗疫斗争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理念，充分发挥高效的社会动员能力，凝聚防控疫情强大合力，推动并引领全球经济复苏与增长。米歇尔渥克认为：“潜在的全球灾难风险可能看起来如此势不可挡，以至于许多人对此视而不见。我们的反映在过度保护自己免受某些风险、忽视其他风险和接受越来越多的可疑风险之间摇摆不定后疫情时代，人类社会面临的威胁与危机具有多重复杂性，呈现出与风险共存新的特征与维度。首先，风险产生不确定性。新冠疫情作为缺乏先兆的极端事件，具有高度不确定性与深度不可知性，导致传统的风险认知、评估、分析与决策失效。人们难以迅速识别并揭示传染病暴发现象背后的本质,再加上没有可借鉴的经验与教训,使得决策者
4、在缺乏明确规则与框架引导下做出选择行为，各项决策收益与代价不明晰。可以说，风险产生的不确定性诱致了风险治理的高度不确定性。其次，风险传播的广泛性。当今时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蝴蝶效应”愈发凸显，单一系统的“安全边界”正在消失，区域风险可能跨国界传染蔓延至全球。中国在最早遭受新冠疫情冲击时，大多数西方国家即使已经清楚中国面临新冠病毒时发生的问题，却仍然秉持“区域性”风险观，对于正慢慢起身、向其靠近的“灰犀牛”毫不在意，甚至不遗余力地批评抹黑中国防疫措施,直到本地也出现疫情风险时才仓促应战，导致确诊病例激增，疫情扩散局面无法得到有效遏制。第三,风险影响的系统性。随着病毒的广泛传播与感染人数剧增,各国
5、之间的经贸活动、人员往来等基本停止，全球面临着严重的衰退与经济危机。与此同时，由疫情衍生的群体恐慌情绪、社会紧张状态、生态保护压力等问题,呈现出跨越时空界限的传统与非传统风险交织融合的特点。可以说，新冠疫情向人类全方位地展示了新时期风险的系统性、耦合性与全球性基本图景。可见，后疫情时代，传统的全球风险治理体系失灵，推动全球风险治理体系的改革与重构迫在眉睫。首先，全球风险治理的理念应从“新自由主义”向“人类命运共同体”转变。“人类命运共同体”深刻关切风险社会中命运与共的整体性,是对全球风险治理失序的现实回应。正如米歇尔渥克所说：“尽管由于大流行给各国造成巨大的经济压力并且增加了增长的难度，但世界
6、共同努力应对迫在眉睫的风险如此紧迫。这涉及一个全新层次的不确定性，那就是与平时不熟悉的国家和人民建立联系，并找到共同的利益。”后疫情时代全球风险治理将努力寻求各方利益最大公约数，以实现全世界各国人民福祉为目标。其次,全球风险治理的主体应从以西方国家为中心向更加重视以新兴经济体为代表的国家群体转变。米歇尔渥克认为：“我们需要一个与时代相适应的、崭新的全球风险生态系统，一个可以在各国之间公平地分担风险、庆祝降低风险的进展、以及鼓励公民运用个人力量去支持集体目标的生态系统。”当前，非西方国家的经济总量已经占全球近40%,新兴市场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已达80%o在全球风险治理体系重塑
7、中，中国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国际新秩序，通过在多元治理主体中打造彼此认同、互相信任为前提，坚持对话不对抗、结伴不结盟的良好伙伴关系，寻求价值整合与统一行动，合力维护人类安全。第三,全球风险治理的客体应从传统性风险向以系统性风险为核心转变。当前，人类不仅面临着自然灾害、恐怖主义等传统性风险威胁，还面临着气候变化、突发重大传染病等潜在的非传统性挑战。因此,全球风险治理体系的重塑应着眼于补齐应对系统性风险的治理短板。一方面，各国应加深对系统性风险规律与特点的认知，深入揭示风险的传导机理、演化规律、影响机制与负面冲击，建立高效的风险预警、识别、分析、评估机制。另一方面，要加强风险治理的全球协同，健全国际治理规则，覆盖系统性与非系统性风险、传统性与非传统性领域，从而实现全球风险治理体系整体协调，有力、有序、有效应对风险挑战与全球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