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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哲学上的不可言说是怎么回事李泽健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物质是无限可分的还是由不可分割的粒子组成的？宇宙是如何起源的?在生活中，有很多问题我们怎么说都说不清楚，有些问题我们甚至是说了几百年上千年也说不清，在哲学上，有的哲学家甚至还说事物的存在是不可言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们之所以有很多问题说不清，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既没有说清楚什么是说，也没有说清楚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更没有说清楚我们到底是在说什么。换句话说，我们没有定义清楚这些概念。别看我们天天在说，可实际上我们并不了解说，就像很多人天天在开车却并不了解车一样。开车却并不了解车，结果会怎样呢？那就是，有时候车会坏了把我们扔在半道上
2、，有时候甚至会把我们带进沟里。说不清估计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到，我们只是会使用语词，但是却不会解释语词，或者说不会定义语词。我们对语词的解释或定义总是矛盾百出、漏洞百出。当你问一个语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不会解释的，即使有人能够做出比较合理的解释,那也经不起追问，最多不超过三步,就会暴露出各种各样的问题。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一个人，让他解释一下什么是人，什么是苹果。同样的，对于什么是说，我们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解释得明白，包括字典在内。字典上对说的解释实际上是隐藏着陷阱的。下面我们来看看字典上对说的解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个陷阱。什么是说？一种常见的解释是：说：用话来表达意思。那什么是话，
3、什么是意思呢？话：.说出来的能够表达思想的声音。也包括用文字记录下来的语言。意思:意义；思想内容。在这里,我们先不谈语言和意义这两个概念，因为语言和意义这两个概念更复杂,更难以说清楚，我们先来看看其它内容。根据上面的解释，我们能够看出，说最终是表达思想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大家想一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这有没有问题？想一想哲学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思想是物质还是意识？应该是意识，对吧？如果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思想的，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意识的？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表达意识的，这是不是唯心主义？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按照字典
4、上面的解释进行理解的话，我们最终是一个唯心主义者，我们必然会掉进哲学上的陷阱世界的本原之争世界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这个问题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争论了两千多年也没有说清楚。为什么说不清估计每个人都遇到过说不清的问题，但是估计没有几个人定义过“说清”和“说不清”这两个概念，没有几个人研究过怎样就算是说清了，怎样就算是说不清。没有定义说清和说不清，我们就说不清到底是说清了还是没有说清，就说不清为什么说不清，就说不清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把说不清的问题说清楚。比如说，世界是物质的，这句话说清了没有？那么，世界是意识的呢？如果这两句话都说清了，那么世界到底是物质的还是意识的？我们能把上面这个问题说清吗？我们
5、怎样才能把这个问题说清？要想说清这个问题，我们还得来看看什么是说。撇开思想是不是意识,撇开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争,我们先来看一看说的形式。不管是用话来表达，还是用声音和文字来进行表达，不管最终表达的是意思，还是思想，抑或是物质，在形式上，说是不是都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我们必须要清楚，“说”这个语词是可以用来表达任何对象的，它可以是任何意思。它可以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的意思，也可以指一个动作、一个人、一条狗或者是一块石头。所以，当我们讨论什么是说时，我们并不是要去揭示什么那个客观存在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而是要说清楚我们所讨论的说是哪一种情况下的说，说清楚我们所说的说到底是什么意
6、思。在本文中，我们不讨论说的其它用法，我们只讨论通常意义上的说是怎么回事,只讨论它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这个意思的时候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如果我们把前一个对象称为表达项,把后一个对象称为被表达项,那么在形式上,说是不是就是用表达项来表达被表达项？一个对象到底是表达项还是被表达项，这个并不是固定的，这要要看它在说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如果它是用来表达别的对象的，那么它就是表达项，如果是它是我们需要表达的对象，那它就是被表达项。比如说“桃子”这个语词，它既可以是表达项，也可以是被表达项。那怎样就算说清了，怎样就算没有说清呢？在说之前，我们是不是要先清楚表达项和被表达项，同时还要清楚表达项就是
7、用来表达被表达项的？比如说桃子，在说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清楚“桃子”这个语词，是不是应该先清楚被我们叫做“桃子”的那个对象，同时还要清楚“桃子”这个语词就是要用来表达那个对象的？如果我们不清楚“桃子”这个语词，只清楚被表达的那个对象，那我们能说清用什么语词来表达它，能说清被表达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吗？如果我们不清楚被表达的那个对象，或者我们不清楚“桃子”这个语词就是用来表达它的，那我们能说清“桃子”这个语词是用来表达什么的，能说清什么是桃子吗？说清楚的前提就是，在说之前，我们必须要先清楚表达项和被表达项，同时还要清楚表达项就是用来表达被表达项的。只有在这三者都清楚的情况下，我们才能说清，否则我们
8、就说不清。不可言说从古希腊到现在，哲学上一直有一种“不可言说”的观点。晚期古希腊的怀疑论者提出过三个命题：(1)事物的存在是无法确定其是否真实的；（2）即使它们是真实的，也是不可认识的；（3）即使它们是可以认识的，也是不可言说的。（现代西方哲学教程新编p8）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里有多处谈及不可说的东西。“的确存在着不可言说的东西，它们显示自身。”“能够被显示的，不能被言说。“最后一章只有一行字：“对不可言说的东西我们必须保持沉默J（简明语言哲学P105）但是，由于哲学家们的“不可言说”的观点存在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逻辑矛盾，所以，他们的这个观点至今还不能被人广为接受。那些主张不可言说的怀疑主义者
9、或者相对主义者却总是喋喋不休，并滔滔不绝地言说者“不可言说二交流着“不可交流、那么，“不可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只要我们搞清了“什么是说”以及“为什么说不清”这两个问题，那我们就能知道“不可言说”是怎么回事了。在下面的这两种情况下是不可言说的：1、前面我们说了，说在形式上是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个对象，或者说用表达项来表达被表达项的。如果只有一个对象，只有一个表达项，或者只有一个被表达项，那就都不能叫说了，即不可言说。不可言说的意思就是，如果只有一个对象，就不能再采用说到方式了一不能再用一个对象来表达另一对象了。比如说，在只有“桃子”这个语词，或者只有被叫做“桃子”的那个对象的情况下，我
10、们是不能言说的，我们是不能再用别的对象来表达它们的。2、前面我们还说了，在说之前，我们就必须要清楚表达项、被表达项，以及表达项是用来表达被表达项的。这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通过说的方式才清楚了这三者的我们不能通过说的方式清楚这三者本身，这是不可言说的第二种情况。说的两种特殊情况1、可能有人会说，在只有一个对象的情况也能说，比如说，在只有“桃子”这一个语词的情况下，我们也能说“桃子”这个语词。想一想，我们是怎么说“桃子”这个语词的？是不是通过声音？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当我们说“桃子”这个语词的时候，也并不是只有“桃子”这一个语词的，我们是用声音来表达这个语词的，这个时候，“桃子”这个语词是被表达
11、的对象，是被表达项。在这种情况下，说依然是用表达项来表达被表达项的。如果没有声音，你再试一试怎样说这个语词？2、还有一种情况，没有文字只有声音，或者只有文字没有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似乎只有一个对象也可以说。比如说文盲，他们不识字，但是他们会发音，他们会只说这个声音。再比如聋哑人，他们没有声音，但是他们可以说出（写出，如果我们把写也叫做说的话）这个语词。这个时候，其实也不是只有声音或者是只有文字。当他们要说出一个声音，或者是写出一个语词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得先想到这个声音和这个语词？他们实际上是在用声音和文字来表达他们脑子里的那个想法的。如果只有声音和文字，而脑子里没有发什么音、写什么字的想法，那
12、就都不叫说了。比如，我们就没有把咳嗽或者打喷嚏发出的声音叫说，因为在咳嗽或者打喷嚏时，我们并没有考虑我们要咳出或者打出怎样的一种声音。我们也没有把我们拖着树枝在地上划出来的形状叫说（写），因为这些形状并不是我们想要画出来的。如果没有思想，没有声音，只有“桃子”这个语词本身，那也是不可言说的。直接认识前面我们说，我们并不是通过说的方式清楚了表达项和被表达项的，那我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搞清楚它们的？我们是通过直接接触的方式搞清它们的，这种方式在有的哲学理论中被叫做“直观”。比如说桃子，我们是通过字典上对桃子的解释搞清楚了桃子的吗？不是，我们是直接看到、摸到、吃到桃子的，我们是通过看、摸、吃等方式直
13、接认识了桃子的。再比如说甜，我们是通过对“甜”这个语词的解释知道了“甜”所表达的那种滋味的吗？不是，我们是通过直接品尝的方式知道了那种滋味的。直接认识的方式与说的方式不同，它是让人直接接触那个被表达的对象的，而不是用另一个对象来表达它。我们平时所说的理论要联系实际，实际上就是说，要通过直接认识的方式搞清楚理论到底是在表达什么。我们到底在说啥在争论问题的时候，我们常常会听到有人说别人说的不是客观的，而他自己说的才是客观的，或者说别人说的不是事实，而他自己说的才是事实，或者说别人说的不是真理，只有自己说的才是真理，等等。那么，我们到底在说啥？我们说的是客观、事实或者真理吗？要想说清一个问题，我们就
14、必须要先分析清楚这个问题，要先搞清楚这个问题到底是在问啥，只有搞清这一点，我们才能够顺利解决问题。我们还是以桃子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当你说桃子的时候，如果有人问你说啥，这个时候，他到底是在问啥？有三种情况：Is他不清楚表达项，不知道“桃子”这个语词。2、他不清楚被表达项，他没有见过桃子。3、他清楚“桃子”这个语词，也见过桃子，但是他不知道他见到的那个对象叫“桃子”，不清楚你用“桃子”这个语词表达哪个对象的。我们一般是怎么回答问题的呢？我们通常采用两种办法：一是采用直接认识的方式。如果他没听过“桃子”这个发音，我们会重复桃子的发音给他听。如果他不知道这个语词是怎样写的，我们会直接写给他看。如果他
15、没有见过桃子，我们会直接拿一个桃子给他看。二是采用说的方式。很多时候，我们是无法采用直接认识的方式的，特别是在理论中，我们根本做不到这一点。比如说，我们不可能在一篇文章中发出桃子的声音，也不可能在文章中拿出一个桃子给人看。这个时候，我们通常都采用说的方式进行解释，也就是换一个表达项来表达它。比如，我们可能会解释说：“桃子是一种水果”O说的局限我们采用说的方式能够解决问题吗？能够说清楚我们在说什么吗？这里我们还需要再强调一下什么是说，说是用表达项来表达被表达项的。下面我们来看一看人们到底是怎么说的。当我们解释说“桃子是一种水果”的时候，“水果”这个语词是我们想要表达的那个对象吗？不是！我们只是用
16、“水果”这个语词替换了“桃子”这个语词，想用它来代替“桃子”继续表达我们想要表达的那个对象。我们仅仅只是替换了一个表达项而已。在理论中，采用说的方法解释被表达项，能够做的仅仅只能是用一个表达项来替换另一个表达项。用一个表达项来替换另一个表达项，能够说清楚我们在说什么吗？在有的情况下可以，在有的情况下则不行。比如我们上面所说的问题的第三种情况，如果这个人仅仅只是不知道你用“桃子”这个语词表达哪个被表达项,而他吃过桃子,并且他知道桃子的其它表达方法（表达项），那么我们就能够说明白。比如，我们会说：“桃子就是你昨天早上吃的那个东西。”如果这个人理解“昨天早上吃的那个东西”这句话，那他就知道我们所说的桃子是啥
